大师也曾被喝倒彩 -往事钩沉-菊坛文萃-戏曲艺术戏曲知识

戏曲名家 821 2022-07-27 04:17:3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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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多世纪以来,马连良、谭富英二位先生,是京剧老生界的顶尖人物,技艺之高难分伯仲。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大师级艺术家,他们每次的演出效果,几乎都是气氛热烈,彩声不断。然而,在他们的一生中,却各有一次被喝倒彩的经历,而且都是在天津中国大戏院,时间也相差不久,大约在1940年左右。

先说马连良,那天他演出的剧目是《王佐断臂》,马先生饰演的王佐,为了诈降金营自残其肢,骗取了金兀术的信任,混进番营,终于说降陆文龙,使其反金归宋。

当一句“顾不得生和死天做主张”的唱词唱完,王佐右手持剑、左臂放在桌角,一剑砍下,演员有一个“吊毛”,左臂断下,演员僵倒台上,这个动作行内谓之“转角楼”。

待等王佐再上场,就不能见左臂了,可是那天马先生再上场,左臂复出了。这个事故太明显了。台下不由大哗,倒彩顿时响起。众所周知,天津观众要求演员相当严格,不管你是多大的演员,台上出错必喝倒彩,当然,你的玩艺儿好,观众也大捧特捧。这出戏的配演是饰演乳娘的马富禄和饰演陆文龙的叶盛兰。那二位尽管使尽全力大卖力气,终究马先生内心总是郁闷非常,直至终场。

所以出现这次事故,据说前几天马先生也演了一出断臂戏,是列国戏《要离断臂刺庆忌》,这个戏断的是右臂,再者马先生白天吃饭时喝了点儿酒,误以为演的是《刺庆忌》了,待等到了台上发现错了,无论如何也不好改正了。

至于谭先生得倒彩,倒是有点儿冤。那天他演的是《四郎探母》,这本来是他的拿手戏,每演必满。而杨四郎在剧中有一句尽人皆知的唱词“站在宫门叫小番”。这“番”字要高调唱,所谓“嘎调”,这个唱法始自谭富英祖父谭鑫培,而那天谭先生却以“奎”派(京剧第一代老生张二奎)唱法演唱的,这一来观众倒彩四起,其实这个唱法并不为错,但观众不认,在后半出戏中谭先生全力以赴,比往常所得正彩还多,观众反倒听了一出极为精彩的《探母》。

其实,技艺多高的演员也难免在台上出现纰漏。梅兰芳先生就说过,他在台上演一出经常演出的戏,硬是把词儿忘了。剧目是《十三妹》。王瑶卿先生饰演十三妹,(王老为旦角名宿,四大名旦对其均执弟子礼)。当十三妹为梅先生饰演的张金凤与安公子提亲时,梅先生把词儿忘了,怎么办?急中生智,当时面呈羞涩之状,用手示意十三妹,叫她到自己跟前,好像提亲一事,一个大姑娘不好明言,王先生虽然心中有些不解,暗想,此处没有这个表演呀!但脸上微微一笑走到张金凤面前,梅先生耳语王先生:“我把词儿忘了。”王先生当即用手指了指张金凤,意思说:这个丫头呀!他也同样做耳语状,把词儿告诉了张金凤,一场戏观众根本没想到梅先生把词儿忘了,还以为是做戏呢!

这些位都是名震菊坛的顶级人物,尚不能保证在台上终生无错。这就要求在演出前一定做好充分准备,排除一切私心杂念,不受任何干扰,只有这样才能把戏演好,对观众负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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